第16章 婆婆的打算

婆婆一愣，眼泪倏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小汐啊，之前都是我老糊涂了呀，你也知道，我就小凡一个儿子，他爸走得又早，你那么跟我说，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也冷静了，就在这跟你道个歉，要是你气还不消，这样吧，你把下午的那巴掌打回来，但是你听妈说，两口子哪有隔夜仇，小凡已经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来了，你们俩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说完，她拿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挥，我差点气得笑出声来，打回去，有些债不是这么还的。

我把手抽回来，盯着她：你儿子爱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他不吃药根本都碰不了女人，你觉得他这辈子真能忍着不出去找男人？”

婆婆脸色瞬间变的有点扭曲，紧抿着唇许久后才说：我会带他去看医生，一定能治好的。”

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莫凡，他明显是听到了我和他妈的对话，幽幽的抬头看着我，眼睛里莹光闪亮的，看着就像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我不仅感叹，这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说打就打，说好就好的，他俩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婆婆见我不说话，就朝莫凡吼道：你个孽障，还不滚进来。”

莫凡惨白着脸走到床边，我看到婆婆给他使了个眼色，说那排骨汤还炖着呢，自己出了卧室。

其实我也挺可怜婆婆的，我知道她也不想如此，但是我可怜她，谁来可怜我？

莫凡凑过来，轻声问我：小汐，身上还疼不疼？”

那温柔的语言曾是我最眷恋的温度。

我看着他，冷冷的：你不是说你出差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吗，那我们现在就谈吧。”

小汐，你别这样，我下午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对你吼，我妈也是太震惊了，才会打你的，而且你不知道，你去的那个医院跟我们医院有来往，要是你在那里验HIV，被熟人知道了，我整个人就毁了。”

嗯，那我是该向你道歉，我不该这么鲁莽，差点把你那光明的前途毁了。”我冷笑着说反话，全身都是刺，那现在我们可以谈离婚了吗？”

早已绝望的心，在这一刻反而有些坦然，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赶紧结束这种压得我透不过起来的婚姻。

不，不离婚，我们不离婚，上次在医院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小汐，我保证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还不行吗？”

莫凡慌张的抓住我的手，一个劲的向我道歉，我甩开他，一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莫凡，离婚吧，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非要绑着我，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放我走行吗？”

我放低姿态的去跟他说，好好的一个人竟活成了如今这幅狼狈的田地。

莫凡站在旁边一直摇头：不，我不会跟你离婚的，绝对不行，小汐，你肯定还爱我，你因为爱我才会跟我闹的是不是，我也爱你，真的，我也爱你。”

说着，他突然抓着我的手，嘴就靠了过来。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因为之前我也曾经以为我们这种错位的感情可以通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来弥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一靠近，我就想起他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样子，他一靠近，我就想起他穿着女士衣服，在壹号公馆玩那种游戏的样子，我们之间现在除了厌恶，就是憎恨。

我推开他，尖叫：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他愣住，低声跟我说：小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不行吗？”

低声下气，我不要你的低声下气，我要离婚，你听到了吗，我要离婚。”

我嘶吼着，他却不接话，脸色掠过一丝烦躁的跟我说：好好，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争，你先消消气，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我先去看看我妈……”

滚！”

我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他躲了下，仓皇逃出房间。

盯着紧闭的房门好一阵，眼泪才终于从眼角滑了下来，我觉的这个世界但凡给我一点出路，我也不会活的如此惨烈。

可惜，世界上的人千千万，我偏就成了那最悲剧的存在。

呆呆的坐了一会，想上厕所，我强撑着起床，却恰巧在路过门口时，听到婆婆的声音。

我告诉你，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她不肯你就来硬的，她没父母，没亲人，还没有钱，只要有了孩子，你还怕她能跑了，乖，听妈话，把这排骨汤送进去，我里边放了点促怀孕的药，你要是不想我死，就赶紧让我抱孙子。”

可是妈，她现在有可能已经睡了，而且身上还有伤。”

没事，本来我这次来啊，就打算住到她怀孕的，我还特意去找了些生儿子的偏方，带了很多，也不在这一次两次，对了，她要是再说离婚你就别搭理她，妈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过的事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想离婚，哪能那么便宜她。”

恩，我知道了，那我现在进去看看。”

你嘴甜点，多哄哄就好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听莫凡要进来，连厕所都忘了上，迅速回床上躺着。

听到他靠近的声音，听到他轻轻喊着我的名字，我全身僵硬，没敢应声，可下一秒，他竟然上了床。

我全身都有点开始抖了，本来我应该把他踢下去的，可是现在身子很虚弱，我不敢那样做，如今的莫凡和婆婆就像是两只饿狼，我逃脱不了，就要保护好自己。

好在他没碰我，而且还跟我拉开一段距离，长久以来的习惯，就算他特意克制却仍旧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禁想骂自己迟钝，其实生活中早就已经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可是我却没发现。

要不是那晚恰巧看到他笔记本上的视频，我就不会以强硬的姿态去逼他跟我在一起，他因此也就不会跟叶北抱怨，不会带我去散心，也就不会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可该来的总归会来，因为我的迟钝，这一天来的有点晚，晚到我几乎失去了独自生存的能力。

一夜噩梦，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莫凡正像个幽灵一样的坐在床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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